蘋果與 FBI 的恩怨

蘋果和 FBI 如今大動干戈,導火索正是現在人盡皆知的一起發生在去年 12 月的恐怖襲擊案。事后 FBI 調查了已被擊斃的疑犯 Syed Rizwan Farook 及其妻子 Tashfeen Malik 的住所,發現一部完好的 iPhone 5c。
FBI 當然想要打開這部手機調查其中可能存在的重要線索,但他們不能冒著數據抹消的風險嘗試密碼,于是尋求蘋果的配合順理成章。FBI 希望蘋果能定制一個特殊的臨時系統取消密碼輸入次數限制以便讓 FBI 進行暴力破解。結果我們都知道,蘋果拒絕了,沖突自此開始。
事實上蘋果和 FBI 老早就結下了梁子,早在 2014 年后者就發現 iOS 8 系統封堵了他們慣用的監視漏洞,不過當時或許誰都不會想到他們即將因此對簿公堂。
在不久前剛剛結束的蘋果新品發布會中,庫克罕見地用了很大篇幅來宣告公司在隱私保護這方面的決心,這也說明科技和政策的互相沖突也已經開始激化,而蘋果對此顯然信心十足。
加密是關鍵

現代社會科技發達,智能技術深入人心,科技早就已經不像維多利亞時代那樣,是個新奇時髦的名詞,而是與人們生活息息相關,必不可少的事物。政策關乎民事,到了今天自然繞不開和科技打交道。
政策和科技的矛盾,當下的熱點在于隱私和加密。沒有人不注重自己的隱私,但在這個智能時代你卻越來越不安全,因為幾乎所有的信息都可以數據化儲存,而智能穿戴設備的出現讓這些信息更細化到每一天的健康狀況。然而為了破獲案件究竟要不要破例?這個問題直至現在人們仍在探討,而蘋果和庫克給出的答案是,這些東西并不是為了包庇恐怖分子,而是為了保護更多的好人。
科技總會取勝

在普通人的心中政策總是一種更有權威的存在,那它當然也就力壓科技一頭,迫使后者做出相應的改變。就好比微軟肢解案中,美國司法部獲得的大勝一樣。然而事實上,最終的勝敗和權威無關,關鍵在于速度。
如今的科技發展速度實在太快,它幾乎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著變化,人們的生活方式也在不斷改變,而政策本身為此也就不得不跟隨著這種變化,問題是科技無止境,它很難及時趕上。
就拿現在蘋果最為重視的加密來說,即將出現的量子計算理念已經進入早期階段,它不像半導體只能記錄 0 和 1,而是可以同時呈現多種狀態,一次運算即可處理不同狀況。有人說,一個 40 位元的量子計算機,能夠解開 1024 位元的電子計算機花費數十年才能解決的問題。當量子計算機實用化之后,電子計算機的破解對它來說或許將變得輕而易舉。這個時候,決策者如何面對新的變化?
當量子計算機變得和現在的手機一樣流行之后,新的加密手段又會出現,如果決策者不去適應,那么如今天這樣的戰爭又會反復出現。
即使不談這么遠的話題,庫克在主題演講中已經有了這樣的表示,意味著未來他們之間的爭斗還將繼續。照現在的趨勢看,未來蘋果可能會將加密技術直接基于硬件之上,讓破解難度變得遠比現在大得多。如果選擇繼續沖突對抗,成本可就不能忽視了。
有趣的是,《All Writs Act》這個225 歲的高齡法案被利用來作為要求廠商提供數據檢索權力的依據,對于現在這個和科技息息相關的案子來說,是有那么點諷刺。不過正如上文所說,即便政策這一次勝利了,甚至下一次也勝利了,但它最終還是要追著科技的腳步,被迫去適應新的變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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